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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2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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躍龍門火鍋店

在艾心的幼時記憶裏,沒有火鍋的存在,自己的親生父母好像很忙,很忙。甚至在自己的記憶裏,連一家人一起吃飯的時間都很少,就算再一起,他們也不喜歡說話,只是各吃各自的飯。

反而自己的養父母是個鬧騰的家,自己的哥哥們總會拉著自己去吃火鍋。說有個中國血統的妹妹,不吃火鍋上帝不會饒恕他們的。然而每次吃完,他們都會過敏,起一身疹子。

艾心看著在鍋裏不停翻滾的紅湯,夾起一片奶白色的百葉放在鍋裏。她專註這看著在紅湯翻滾的百葉,心裏計算這時間。

只見她彎著嘴角,瞇著眼睛就把掛著紅油的百葉,放在幹料裏面沾了一下,這才放進嘴裏。只是還沒有來得及品嘗百葉的味道,就先被辣椒給打敗了。

“咳、咳咳!”

被辣椒嗆到的艾心,捂著嘴別過頭,不停的咳嗽著,咳的連臉耳根都變得通紅。坐在旁邊的裴熠趕忙拍著艾心的背,指著小趙讓他倒一杯水過來。

“你說你不能吃辣逞什麽能,被嗆到了吧。”裴熠接過小趙端過來的水,放到艾心手裏,“趕緊喝兩口。”

艾心擡頭接過水,一口氣將水給喝完這才得到緩解,差點被辣椒殺死的嗓子。緩過神來的艾心,在心裏已經將牛百葉和幹料打入十八層地獄,今生不會再相見。

“謝謝!”艾心揉了揉快要掉眼淚的眼睛,看著裴熠說道。

裴熠看了一眼艾心紅的滴血的嘴唇上,還沾著的一滴水珠。立馬撓了撓自己的短存,看著程平大聲的嚷道,“那個、我說那個,那個你今天能喝酒?”

程平和裴熠共事十幾年,還沒有見過裴熠口吃的樣子,這頓飯真值。他身體前傾,看了一眼嬌艷欲滴的艾心,低頭笑了一下。自己家裴隊,今年有望脫單啊。

“我媳婦可是出了名的善解人意。”程平幫裴熠打圓場。

“上次還不是因為滿身酒氣,被嫂子趕出門。”林青稞冷不丁的補刀。

“你這小子,有你這麽說你師傅的嗎?”

程平說完,滿臉欣慰的看著艾心,將自己面前的小酥肉給她端了過去,“小艾,你吃這個,這個不辣。”

“謝謝,副隊。”艾心看著滿臉寫著八卦的程平,噗嗤笑了一聲,說道,“副隊,不是你想的那樣。”

被戳穿心思的程平挑眉,“今天不是,明天說不準就是了。”

小趙坐在對面,看著副隊和艾心兩人說著自己聽不懂的話,連忙將程平拉著坐下來。小趙抱怨的說道,“副隊,人家小艾今天是主角,你不要難為人家。”

小趙給自己倒了杯啤酒,站起來傻呵呵的看著艾心,“小艾啊,這杯我敬你。以後我們就是一家人了,有什麽難處就和我說,我趙自立一定能辦到。”

艾心也站起來,看著傻乎乎笑著的小趙,不知道為什麽自己被他感染著也想笑。她也給自己倒了一杯啤酒,站起來說道,“嗯嗯,我會的。”

艾心說完就將一杯啤酒全給喝了下去,這一杯還好,但是這一圈下來也有了六七杯。終於到了裴熠,艾心用已經紅透的臉看著他,一臉春風。

“裴隊,這杯我敬你。在這兩天裏我一直惹事,你還能包容我,只罰我寫檢討,而且....”

裴熠見艾心還想往下說,連忙將人攔住。這丫頭真的不是惡魔轉世,這是想把自己的糗事公布於眾嗎?

裴熠擡眼見她還想將酒一口悶,直接將酒給奪了下來,“別喝了。”

老王見狀,感嘆一句真是鐵漢也有柔情啊,然後小心的看了一眼楊莉莉同志。

楊莉莉沒有停下筷子,即使嘴邊都辣出了一圈紅暈。她笑著看著老王,驚訝的說道,“你看著我幹嘛,我又沒醉。”

老王尷尬的笑了一下,搖了搖頭,想著這緣分緣分,真是缺一個都不行。

出火鍋店門的時候,一桌子的人都喝了酒,只能打出租車走。林青稞和小趙兩個沒有家室的,負責將楊莉莉送回家。

而站都站不穩的艾心由裴熠負責,雖然小趙十分積極的爭取過機會,但是奈何被裴熠一個眼神給瞪了回去。

裴熠就這麽筆直站在馬路上,想等出租車來了之後就把這個酒鬼給送回家。但是裴熠現在特別想,給正倚在自己背擋風的艾心,兩個腦瓜子。

“你知不知道,中國有一句古話,男女授受不親?”

“我十二歲才去的美國。”

裴熠慢慢的向前一步,想要離艾心遠一點,這個丫頭是不是不把自己當男人?但是他又沒有把步子跨的太大,生怕她一不小心磕著。

只是艾心迅速的貼上裴熠,聲音悠遠,在夜色又格外清晰,“我生父的背也是這麽暖和,很寬很厚,但是一點都不軟,和石頭一樣。”

裴熠沒有再動,就這樣靜靜的讓艾心靠著自己的背。

今天的天氣很好,即使是城市中心,也能看到滿天的星光散落在人間。如果仔細看,還能看見七彩斑斕的星星,若隱若現。

艾心擡眼,透著路燈的白色光芒,看著天上的星星,看著浩瀚的宇宙。人類真的是過於渺小,但是就算再渺小,也要認真的生活。

艾心閉上眼睛,向著身後躺去,清晰的聽見裴熠的聲音在自己耳畔回響。這個人的身體真是人類中的極品,緊實又不硌得慌。

她就這麽一直閉著眼睛,聽著自己耳邊裴熠一直嚷嚷,‘丫頭你給我醒醒’、‘你倒是把鑰匙給我’。

‘看什看,老子是警察!我像綁架犯嗎!’這就話是對著司機說的吧。

雖然耳邊的聲音一直到出租車停下來的時候,才消停了一點。但是艾心覺得這種感覺莫名的不錯。

突然間,艾心重心不穩,正想睜眼的時候,就感覺自己撞上了一塊石頭。他這是把自己背了起來,不過自己的體重應該在他的承受範圍之內吧。

要是背不動自己,就真是太遜了!

艾心沒有睜眼的意思,她享受在黑暗中找到光明,享受聽覺加強的幸福感。她能聽到自己淺淺的呼吸聲和裴熠喘氣聲融合在一起的節奏,也能聽到裴熠的心臟正平穩有力的跳動。

進電梯了,身邊應該有兩個人。聽呼吸的聲音,應該是一男一女,年齡應該在六十歲左右。果然,樓梯裏傳來老人的聲音。

奶奶:“你以前啊,也這樣背過我。可惜現在你都老了,背不動了。”

爺爺:“你不也老了,你走慢點,腿腳不好還能走這麽快。”

艾心聽完默默的將頭歪在裴熠的背上,看著兩位老人離開的背影。奶奶回頭向著艾心笑了笑,艾心也咧著嘴角笑了一下。

自己老了會是什麽樣子,會有人陪著自己,一起走完接下來幾十年的歲月嗎。

噗通!一聲

艾心一個沒留神,自己就又聞到熟悉的味道,和熟悉的軟度。不知道為什麽,艾心總覺得裴熠家的床比自己家的軟,明明一個大男人的床,為什麽這麽軟。

“臭丫頭。占了我的床,還讓我伺候你。我是不是上輩子欠了姓艾的不少錢,你說你就喝了幾杯啤酒就醉成這樣,你喝紅酒怎麽不醉!”

艾心聽著裴熠和老媽子一樣,在自己耳邊一直說個不停,便哼卿的一聲裹進被子裏,均勻的呼吸。

她嘴裏嘟囔了一句,“水。”

“得,我還真是上輩子欠了你的。”

艾心聽著裴熠的腳步聲,從近到遠,又從遠到近,“水我給你放這了,廁所出門右手邊。聽見了哼個聲!”

......空氣一陣安靜。

艾心聽見房間的門被關上之後,迅速睜眼,看著白色的天花板,起身將水喝完。上次來的時候,自己沒有仔細看過他的房間。

艾心掃了一周,倒是沒有覺得又特別的地方,就連上次掉落的照片都被他給收了起來。

裴熠很崇拜他的父親,這才當了警察。但是卻沒有去緝毒,而是進了刑警隊,這倒是陰差陽錯發揮了他的能力。

艾心回國之前就把裴熠的所有資料都看了一遍,普通又特別的家庭。父親因公殉職,父母在此之前就離婚,有一個同母異父的弟弟。

她輕輕的開門,聽著從客廳傳來的沈重又平穩的呼吸聲。她赤腳出門,看了一眼裴熠隨意扔在沙發上的大衣。

她走到裴熠的面前,蹲下來看著他長起來的胡子,似乎有點紮人的感覺。

艾心輕手輕腳的將裴熠放在茶幾上的手機拿起,然後迅速的走向房間北面的書房。她進入書房,打開電腦,連接裴熠的手機和自己的手機。

沒想到孫局長和裴熠關系這麽好,把公安局最高權限都給了他。這個三網,自己每次想要入侵都不成功,只要自己輸錯一個字符,都能引起警報,反跟蹤自己的IP。

艾心不想給自己找麻煩,雖然給自己一段時間,自己也能破解,但是什麽都比不了用真正的賬號登錄來的方便。

對於艾心來說,破解密碼就像是給自己燒一杯開水這麽簡單。再加上有裴熠的手機在手,難度相當於用飲水機燒熱水,自己都不用動手的。

艾心趁著系統進入的時候,看了一眼裴熠放在桌子上的照片,這個男人是他的父親嗎?為什麽自己會覺得這麽熟悉。

他的父親十二年前死於毒販自殺式襲擊的火災中,而犯罪的頭領也姓艾。艾浮生,艾浮生有一個女兒,雖然沒有曝光,但是不叫艾心。

叫艾…

艾心太陽穴感受到強烈的刺痛感,自己的記憶好像被人鎖起來一樣,怎麽打也打不開。

她緊握雙手,看著自己手機上的進度條。

她垂著深色的眼眸,露出不同以往的神色。

那場火火災是什麽,自己和艾浮生有沒有關系,跟蹤自己的人是誰,還有自己為什麽會有研制毒品的記憶。

為什麽?艾心有一萬個為什麽想要去解決,但是卻無從下手,只能從公安局最機密的案卷開始。

終於,手機上的進度條顯示完成。艾心迅速刪除裴熠的登錄記錄,準備將手機還給裴熠,回去睡覺。

“你在幹嘛?”

裴熠的聲音極具危險性,像一只看見獵物想要進行廝殺的豹子。似乎只要艾心只要回答不出來他想要的答案,他就能把艾心給撕碎,在這二十平米的書房。

作者有話要說:  艾心該怎麽辦啊,嗚嗚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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